一個八股的標題,在我心中卻是最貼切的形容詞,很感謝有這個機會可以出這次的青少年關懷體驗營,參與了一次半的教案討論,老實說還滿焦慮的,但都沒有比坐上遊覽車的當下來的緊張,就在心中突然閃過「就把心放開,陪著小孩聊天其他的再說吧!」的念頭之後,與身旁六年級的小鵬和小隆就從線上遊戲開了話夾子,雖然後面的小孩無聊成一遍,以前營隊的觀念總是在我的腦中揮之不去,大家要high要帶動氣氛,一定要很制式的自我介紹,但總在鼓起勇氣的那一煞那,想起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嗎?會比我就這樣專心的兩個孩子聊天來的更意義深遠嗎?

到了目的地,雖然一遍混亂,雖然很焦慮自己應該要做什麼,但也就這樣撐過了一天兩夜,但很多情景卻是讓我難以忘懷,這終於跟標題牽扯了一些關係,看到了很多小孩的困難,但也看到他們內心的脆弱與善良。車上後面的孩子調皮的玩著麥克風,小鵬拿著麥克風嚷嚷音樂太小聲,我說你可以用麥克風請司機開大聲點,他很禮貌的請司機把音樂開大聲點,但其實我感覺的出來他只是玩玩故意說的很有禮貌的樣子,但發現司機卻很快的把音樂轉大聲,他的神情好像被嚇到,好像是「原來這有效呀」的樣子,之後他們就不再玩麥克風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就是那一點點的…該怎麼說,很有趣的氛圍。

兩天一夜很短,過程中我一直思考經過了這兩天,對孩子所造成的影響是什麼,應該是無法判斷的吧!但卻有可能在他們未來的路上的某一個時刻,起了化學變化,想起了某個情景,某一句話,就轉化了。應該是說感覺上沒有一個大事件衝擊了所有的孩子,但個別來說,或許有些孩子感受了些什麼。在帶孩子的過程,發現自己比較無法面對一整群孩子,因為他們一群之後罵髒話、打架、玩鬧的機率就大過了90%,那會讓我不知所措,一來是不用命令式、不罵,那該做什麼,我反應不夠快;二來等我思緒想好要用講理方式的時候,總是雨過天晴了!我要昏倒了,當小隆跟我說,他覺得這裡太自由,說髒話打架都沒人管,我心裡想:你們打個架只需要10分鐘不到,我要想怎麼跟你們說卻要想很久耶!

老實說在這兩天來,我最喜歡單獨跟一個孩子相處的時間,這邊的每個孩子都有屬於自己的困難,但也都有屬於自己的內心世界,不知道是我變態還是怎樣,我總是喜歡觀察一個人的外在行為與內在想法,我覺得很有趣。我發現這邊的孩子有很多都缺乏愛,所以他們產生了很大的防護罩好阻擋外來的傷害,不過稍稍給點擁抱給點愛,很多孩子就會開始粘著你,跟你講很多事,我一直相信人與人相處,之間的磁場會互相契合,如果我們愛、包容、平靜的磁場夠,對方自然而然會受影響,我也相信這是冥冥之中的事,就算當場你不會看到有任何改變,而這兩天以來我最想幫助他們看到自己,找到自己,雖然我不知道到底幫助了多少,或許是零,但總是我有這信念就夠了。

面對小莉的缺乏安全感與狠狠的對話方式,總讓我心疼又無助,但她在第二天起床時扒住我的手賴床又快樂的跟著我去餵羊,讓我很欣慰,但卻沒注意到她不想去看神木。也是睡我這房的孟孟,她總是很開朗,很喜歡跟我聊天,我每次一進房間第一個跟我報告他們剛剛在玩些什麼的也總是她起頭,但不知是不是我太敏感,感覺第二天要回家到科工館的時候,她好像顯得悶悶不樂,一副不急著回家的樣子,問她要不要打電話,她只說不知道,後來她去打完電話說媽媽手機打不通,她打回家姐姐說媽媽不在家,她就叫姐姐打電話給媽媽,我心想你打不通姐姐也打不通吧!不過我要多問她就不想講的樣子,也一副無所謂,雖然我不知道她心裡是不是難過沒人來接她,還是她也不想回去。有的時候明明就知道孩子的難過、無助甚至已演變成他的生活模式,但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去解決,當然說解決過分了點,這不是一天兩天的累積,也不會一天兩天就會轉變,只是當下就只能靜靜的看著事情飄過,似乎是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這樣被對待,但感覺很痛苦,就像是把別人的瘡疤挖出來,卻沒有能力去解決。但我也抱持著學習的心態,我知道這種事需要學習,多接觸多嘗試。

這次出梯,其實自己感觸很多,我想我真的是情感慢半拍的人,回來後我才發覺我有多愛那群孩子,加上我又有新環境恐懼症,回來之後仔細回想與孩子間的相處我才發覺我可以再付出多一點。對自己的定義一直是個孩子,經過了這次的梯隊,好像從孩子晉升為大人似的,一樣的心情那就是原來我有能力去幫助別人。回來跟朋友說,我這次出梯我們那房的小朋友,在我要進去睡覺的時候,房間像是世界大戰過後,床墊和棉被全在地上,但孩子都睡在「床」上,而且身上都是拖鞋,冷氣溫度16℃,而門是開著的,我把門帶上,把冷氣溫度調高,把地上的棉被鋪到孩子的身上,硬是找一個乾淨一點的地方睡。每當我講完這席話,朋友總是用很奇妙的神情說:你老了!但我總是驕傲的說,我並不擔心我這樣子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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